刑事律师谈罚金刑的执行范围和缴纳方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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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裁判规则】扣押在案的被告人个人财物可以用于执行罚金刑。认罪认罚案件，鼓励被告人主动预交罚金。

《刑法》第53条第1款规定，罚金在判决指定的期限内一次或者分期缴纳。期满不缴纳的，强制缴纳。对于不能全部缴纳罚金的，人民法院在任何时候发现被执行人有可以执行的财产，应当随时追缴。也就是说，在被告人不能主动缴纳的情况下，法院应当强制执行。强制执行的对象，就是被告人的个人财产。

有些案件，在法院判决时，随案扣押、冻结的有被告人的个人财物。这些财物如果是违法所得，则应予没收或者发还受害人；如果是犯罪工具，则予以没收；如果既不是违法所得，也不是犯罪T.具，而是被告人的合法财产,则应当发还被告人。当被告人需要判处罚金刑时，法院能否直接处置这些财物，用于执行罚金刑，有不同的认识。

笔者认为，对扣押在案的被告人个人合法财物，原则上应用于执行罚金刑，如果被告人主动缴纳罚金的则将该财物发还被告人。

首先，扣押在案的被告人个人财物，在罚金尚未缴纳的情况下，不宜发还被告人。因为，损制执行罚金时，是可以以其合法财物为执行对象的，既然已经扣押，当然可以用于执行。而且《刑事诉讼法解释》第369条也规定，“查封、扣押、冻结的财物属于被告人合法所有的，应当在赔偿被害人损失、执行财产刑后及时返还被告人；财物未随案移送的，应当通知查封、扣押、冻结机关将赔偿被害人损失、执行财产刑的部分移送人民法院”。《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财产刑若干问题的规定》（法释〔2000〕45号）第9条规定：“人民法院认为依法应当判处被告人财产刑的，可以在案件审理过程中，决定扣押或者冻结被告人的财产。”《最高人民法院关于财产刑执行问题的若干规定》（法释〔2010]4号）第4条规定：“人民法院应当依法对被执行人的财产状况进行调查，发现有可供执行的财产，需要查封、扣押、冻结的，应当及时采取查封、扣押、冻结等强制执行措施。”这些规定，为处置被告人合法财物提供了依据。

其次，应当允许被告人主动缴纳罚金，从而将在案财物返还被告人，扣押在案的财物，只是被告人财产刑的执行对象之一，不是必须以此为执行对象。在此情况下，被告人有选择性，可以选择决定是直接以此财物执行罚金，还是通过其他方式替代。而且，在司法实践中，有些随案财物与被告人个人生活具有密切联系，如手机、电脑、项链等物品,具有较强的个人属性,以允许被告人赎回更为适宜。具体到操作层面，法院在判决之前，可以征洵被告人意见，在其不愿或不能缴纳罚金的情况下，才将在案财物用于执行罚金刑。

在认罪认罚案件中，允许并鼓励被吿人主动预交罚金罚金属于刑罚的一种，在法院判决生效以后才启动执行程序。如果法院要求被告人预交罚金，似乎有未审先定之嫌。但是，在认罪认罚案件中，被告人及其辩护人对公诉机关的指控没有异议，包括接受公诉机关的量刑建议，且已经签署具结书被吿人接受虽刑建议，不仅是对主刑没有异议，而且对罚金刑也没有异议，在此情况下，被告人预交罚金并不违反诉讼程序规定和程序原理。

在一审宣判前，被告人主动预交罚金，是否影响主刑的裁量，一直是个有争议的问题。一种意见认为，罚金和主刑一样，是被告人犯罪的后果，缴纳罚金是其法定义务，如果不主动缴纳，可以强制缴纳，不应因为预交罚金而判处相对较轻的主刑。另一种意见认为，被告人主动预交罚金，反映了其认罪悔罪愿意接受处罚的态度，主观恶性降低，减少了强制执行的司法成木，应当在主刑裁量上适当体现一笔者赞同后一种意见，司法机关应当鼓励被告人主动缴纳罚金，而鼓励的方式无外乎在主刑上予以体现当然，在判决书中,是否可以将预交罚金作为从宽处罚情节,有待于进一步斟酌。但即使判决书中没有明确，法官在量刑的过程屮也会有所考虑，尤其是在罚金数额较高的情况下。

与之相对应，认罪认罚案件中，被告人认罚内容应当包括罚金刑。

在认罪认罚从宽制度运行过程中，对于犯罪嫌疑人、被告人认罪的案件，一般在审查起诉阶段，检察机关会与其进行认罪认罚协商，签订认罪认罚具结书。在具结书中,检察机关提出量刑建议，犯罪嫌疑人对量刑建议没有异议的，签字同意。冇异议的可以进一步协商，协商不成的则终止认罪认罚从宽程序5而实践中，控辩双方较为关注的往往是主刑，容易忽视罚金刑为了保障犯邪嫌疑人、被告人的诉讼权利，确保其认罪认罚的|'|愿性，从而保证诉讼的顺利避行，检察机关在与犯罪嫌疑人进行认罪认罚协商的过程中，应向其讲明关于罚金的虽刑建议及其意义。辩护人或者为其提供法律帮助的律师，应当关注罚金的量刑建议，关注其数额是否适当。罚金刑关乎犯罪嫌疑人、被告人的切身利益，尤其是在罚金数额较高的案件中，罚金刑的意义更大，有些案件罚金刑对被告人的影响甚至大于|'|由刑的影响一如果量刑建议只是对主刑较为明确具体，而对罚金刑轻描淡写，再加之被告人法律知识不足，容易陷入错误认识。一旦法院判处高额的罚金，被告人将不能接受，从而上诉，使认罪认罚从宽制度失去意义。

两高三部《关于在部分地区开展刑事案件认罪认罚从宽制度试点工作的办法》第II条规定：“人民检察院向人民法院提起公诉的，应当在起诉书中写明被告人认罪认罚情况，提出虽刑建议,并同时移送被告人的认罪认罚具结书等材料。量刑建议一般应当包括主刑、附加刑,并明确刑罚执行方式。可以提出相对明确的量刑幅度，也可以根据案件具体情况，提出确定刑期的量刑建议。建议判处财产刑的，一般应当提出确定的数额这一规定，要求量刑建议中对罚金刑提出确定的数额，在实践操作中具有较大的难度，但是其出发点正是在于保证被告人认罪认罚的全面性、|'|愿性。实践中，一般应当提出确定的数额，确实不能提出确定数额的，可以提出罚金刑的数额幅度，而不宜仅建议并处罚金。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关于修改〈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〉的决定》（以下简称《刑事诉讼法修改决定》）规定：“十六、将第一百七十二条改为第一百七十六条，增加一款，作为第二款:'犯罪嫌疑人认罪认罚的，人民检察院应当就主刑、附加刑、是否适用缓刑等提出量刑建议，并随案移送认邪认罚具结书等材料。’”这一立法规定没有要求虽刑建议是否有明确的罚金数额，但罚金属于量刑建议的一部分，应该有一个数额或者幅度，否则控辩双方也就无法协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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